第一百四十二章 算卦
小说：修仙者在都市作者：三张字数：10024更新时间 : 2014-02-23 15:59:02
“可是，问砖厂要钱，是杨村长给出的主意。”这就是农民的劣根性了。出了事，总以为牵扯的人物越多，自己越安全。要是再能攀附上一两位大人物，似乎把握就更大了。
“老翟，这杨村长又是什么人？你跟他有过节？”方逸城问道。
翟世兵摇摇头：“哪有什么过节，总共面也没见了几次。”
杨支书心中明镜似的，砖厂承包以前，这里的厂长正是别人口中所说的杨村长的亲弟弟。这几年砖厂虽说效益不好，但总还是有收入的。最起码，杨村长一家的生活费全都有了着落。特别是杨村长想要报销个发票什么的，那是相当方便。有村民戏称，砖厂其实不是村里的，而是杨村长自家的。现在砖厂被承包出去了，杨村长当然不高兴了。正好有这么个机会，于是，趁机兴风作浪演了这么一出。
“报警吧。”方逸城催促翟世兵，“记住，直接去分局。找周局，就说我在这儿，请他亲自来一趟。”
听他的口气，好像这年轻人跟新上任的公安局周局长认识？“不急不急。”杨支书赶紧阻拦，多年的老干部了，当然知道一旦报警，对村里肯定不利，“这个，方老板，咱们商量商量？那个，保险柜里有多少钱？”
“这是怎么回事啊？”声音不大，官腔味十足。
翟世兵悄悄对方逸城道：“这就是南下庄村的村长。”
“来财，五孩他们说，是你让他们来找砖厂要钱的，有没有这回事？”老支书沉着脸。这几年，这杨来财越来越不把他这个支书放在眼里。以前，还想着反正自己也老了，这村支书的位子该让给有能力的年轻人，也好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这杨来财在村子里算是个活跃人物，脑筋又活泛，又是杨家人，本来以为他是个不错的人选，谁想到这货竟然如此不是玩意，背后搞小动作，多吃多占，在村委会排斥异己，大肆安插亲信，村里的好几个企业已经被他搞垮了，就剩了这么个砖厂，要不是自己在会上发了脾气，很难说能够承包出去。就这，这东西也不甘心，这不，又挑起了事端。
“这话怎么说的？”杨来财愕然，“老支书，你可不能听信别人一面之词。五孩，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跟老支书说说。”
这杨来财一家弟兄四个，个个长的膀大腰圆，原先在村里倒也不欺负人，人缘还算不错，但随着杨来财担任村长以来，一家人渐渐开始抖了起来，村里的一些赖小子天天混迹于其家，天长日久，越发没人敢惹了。
五孩就是农村那种凭着一身笨力气什么也不怕，什么也敢干的主，杨家兄弟势力再大，他还真不怕，大声道：“我去村委会找你要钱，你说是砖厂欠我们的钱，又不是村委会，让我们来砖厂要钱。杨村长，这可是你的原话。”
杨来财微微一愕，他没想到这笨牛一样的五孩不仅不怕他，还将他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我是这样说的吗？啊？”杨来财想端出村长的架子。
五孩根本不鸟他：“当然是这样说的，丑怀，有旺他们都在呢。是不是，丑怀有旺？”
躺在地上的所有人都慢慢站了起来。杨来财眼珠乱转：“啊――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是这样说的，不过，这里面可能有点误会，我以为你们在砖厂干过活，是这里的老板欠你们的工钱。”
你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老支书没法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臭蛋三娃他们几个把人家的自行车弄走了，你把他们叫回来吧。”
你个老不死的。杨来财心中狠狠骂一句，你这是故意告诉外人，臭蛋他们是我的人？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老支书，您老人家今天没喝多吧？怎么老是犯糊涂？臭蛋他们怎么可能推走别人的自行车？再说了，就算真的是他们推走的，我又去哪儿找他们，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杨来财就差直接骂出老糊涂了。
杨支书脸色发青：“最好这事跟你没关系。”
杨来财变了脸：“老支书你这是什么话？好歹我也是受…培养多年的干部，这种事情……”
杨支书不客气的打断他：“村里有人抢了砖厂的保险柜，上万块钱，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扔下一句话，老头甩手就走。反正这事跟自己无关，大不了不干这个村支书。你杨来财不是早就想架空我吗，今天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这个烂摊子你收拾吧。
老支书要走，首先慌了脚的就是杨来财。事情闹的已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打两个人砸一点东西，把人吓走就行了，哪怕是弄走了自行车，随便找个地方一丢，最后再找回来也好说，抢了保险柜，这性质可就变了。
抢了保险柜？杨来财浑身一个激灵，我的妈，这是谁他妈干的。紧走两步，拉住老支书袖子，哀求道：“老支书，你可不能走，你可是村里的顶梁柱。大事要您拿主意啊。”
你小子就是个没卵的软蛋。老支书鄙夷的看一眼杨来财：“你还需要我帮你拿主意？”
杨来财陪着笑脸，手脚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咱村怎么能离了您老的领导？您抽烟。”
老支书擎着烟袋的手臂不冷不热的推开杨来财递过来的纸烟：“你那烟太高档了，我抽不起。你也别废话，把臭蛋他们几个叫回来吧。”
“老支书，我是真的不知道……行行行，我叫，我叫还不行吗。”眼见的老支书扭头要走，杨来财不得不选择妥协，临了您还不忘为自己开脱一句，“老支书，我是真不知道他们推走人家的自行车。”
“毛毛，去看看臭蛋他们在哪里，要是推了人家的自行车，赶紧给人家推回来。”杨来财背过了身子，冲喊过来的一个小年轻眨眨眼，随后摆摆手让他赶紧走。那年轻人心领神会，答应一声跑走了。
不一会儿，毛毛陪着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走进了厂子：“杨叔，找了半天，没找到臭蛋和喜子，三娃和爱民倒是找到了。”
杨来财一声吆喝：“三娃，爱民，你俩过来。说，是不是你们几个弄走了人家的自行车？”
三娃诧异道：“杨村长，瞧你这话说的，咱兄弟是那种人吗？我和爱民一直呆在家里下象棋来着，是不是，爱民？”
爱民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我俩杀了好几盘呢，三娃这个臭棋篓子，输了不认账。”
“谁输了。”三娃叫了起来，“你让杨村长评评理，平时下棋你是我的对手吗？今天你悔了多少步棋，你自己说说？”
“我悔棋不都是你同意的嘛，怎么，现在想起来后悔了？”爱民一脸的嬉皮笑脸。
“住口，现在杨村长是问你们有没有推人家的自行车。”对村里这几个二流子，老支书恨不得拿烟袋锅往他们脑袋上狠狠敲几下。
三娃叫起了撞天屈：“好我的杨大爷，我不是说了嘛，我和爱民一直都在我家里下棋，就是想弄人家的自行车也得有时间不是？我们又不是孙悟空，会分身术？不信你问毛毛。”
毛毛点点头。没有吭声。
老支书哼了一声：“可有人看见就是你俩还有臭蛋和喜子推走了自行车。”
“谁？是谁说的？”三娃眼中凶光连连。
杨支书沉吟着，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杨来财：“三娃，你跟老支书厉害什么？是五孩说的。”
这是要借刀杀人啊。三娃凶狠的眼神盯向五孩：“五孩，是你说的？我没得罪你吧，为什么要向我身上泼脏水，嗯？”
五孩这种人，那就是典型的农村二杆子这类型人，瞪着一双牛眼：“你瞪我个鸟，老子就是看见你们几个推走了人家的自行车。怎么，想打架？以为老子怕你？”
对上这种人，三娃也没有办法，狠狠回瞪一眼：“杨大爷，当时他们都在打架，怎么会注意到有人扛走了自行车？我看他一定是老眼昏花，看错人了。”
“你他妈才老眼昏花呢。”五孩不服，大骂一句。要不是腿还感到不得劲，估计早就冲上去扬起老拳头了。
“我觉得三娃说的有道理。”杨来财沉吟着，貌似经过了深思熟虑。
“狗屁，有什么道理？”旁边一个年轻人冷冷发话了。
杨来财怒目相向：“你是谁？”
老支书阴着脸：“这是砖厂真正的老板，姓方。”
方逸城盯着三娃：“我来问你，你刚才不是说你一直都在家里跟你这位叫什么爱民的同党下棋吗？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五孩在这里跟人打架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是在他们打架的时候有人推走了自行车的？”
“这、这……”三娃张口结舌。爱民在一旁接口，“是刚才毛毛在路上跟我们说，砖厂有人打架，还说丢了四辆自行车。”说完眼瞅着毛毛。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毛毛身上。后者咽一口唾沫，低下头，点了两点。
方逸城不动声色：“那么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说是抗走自行车，而不说是推走的呢？”
“那还用问？自行车是锁着的嘛。”三娃张口就来。
现场唰地一下安静了下来。杨来财恼羞成怒，上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你个王八蛋，我让你偷，我让你偷。”
三娃抱着脑袋一边躲闪这，一边委屈的嚷嚷着：“杨叔，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偷。”
“你没偷？你没偷怎么知道自行车是锁着的？还敢狡辩？”杨来财心中这个气啊，我他妈怎么就收了这么一群笨蛋当小弟呢。
三娃傻了，不敢吭声了。爱民辩解道：“那肯定吗，这厂里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谁骑个车子来不上锁啊。”
杨来财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但凡有一份可能，他还是愿意维护自己人的利益的。扭头看看老支书，意思是探询：好像这个理由也说得下去吧？
“你敢确定你没偷？”方逸城盯着三娃，随后转向爱民，“还有你。”
三娃拍着胸脯：“当然。”爱民躲闪着方逸城锥子似的目光：“我没有。”
“哼，”方大少爷忽然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伸出右手，大拇指在其他四指上点画着。
“老支书，三娃家是不是村东头第六户人家？你派两个人，跟着我的人过去，自行车就在西厢杂物房里。”方逸城冲老支书喊了一嗓子，扭头冲傻了一般的爱民道，“还要我说出来吗？”
爱民呆愣愣的看着方逸城，眼神奇怪之极。
方逸城冷笑，再次比划一番：“紧挨三娃家是这小子家吧，门口的柴禾垛里还有一辆，许虎，老胡，你俩跟着去。老支书，赶紧的。”
老支书如梦初醒，哦哦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一会儿，许虎胡青山兴冲冲的返了回来，几个村里的年轻人扛着两辆自行车跟在身后。
几乎所有的人眼睛都直了，这年轻人还会算卦？
“你们还可以不承认，等警察来了，查查上面的指纹，既然不是你俩偷的，那上面一定没有你俩的指纹，对不对？如果要是有呢，杨村长，你也是受…培养多年的干部了，这法律你也懂，这应该能判几年，你给他们普及普及。”方逸城好整以暇道。
“这是我的车子。”出纳小吴欢呼一声，扑了过去。
虽然自己的自行车还没有找回来，但见识了方逸城的神奇，郑会计信心大增，赶紧一把拉住小吴：“先别动，等公安局的来采集了指纹再说。”
三娃爱民此刻已是面如土色，惊恐的眼神望向杨来财，欲言又止。
杨来财心中更是焦急，看着两人一幅的窝囊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啊――狼啊……”一声凄厉的叫喊划破了寒冷的天空，臭蛋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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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翟，这杨村长又是什么人？你跟他有过节？”方逸城问道。
翟世兵摇摇头：“哪有什么过节，总共面也没见了几次。”
杨支书心中明镜似的，砖厂承包以前，这里的厂长正是别人口中所说的杨村长的亲弟弟。这几年砖厂虽说效益不好，但总还是有收入的。最起码，杨村长一家的生活费全都有了着落。特别是杨村长想要报销个发票什么的，那是相当方便。有村民戏称，砖厂其实不是村里的，而是杨村长自家的。现在砖厂被承包出去了，杨村长当然不高兴了。正好有这么个机会，于是，趁机兴风作浪演了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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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啊？”声音不大，官腔味十足。
翟世兵悄悄对方逸城道：“这就是南下庄村的村长。”
“来财，五孩他们说，是你让他们来找砖厂要钱的，有没有这回事？”老支书沉着脸。这几年，这杨来财越来越不把他这个支书放在眼里。以前，还想着反正自己也老了，这村支书的位子该让给有能力的年轻人，也好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这杨来财在村子里算是个活跃人物，脑筋又活泛，又是杨家人，本来以为他是个不错的人选，谁想到这货竟然如此不是玩意，背后搞小动作，多吃多占，在村委会排斥异己，大肆安插亲信，村里的好几个企业已经被他搞垮了，就剩了这么个砖厂，要不是自己在会上发了脾气，很难说能够承包出去。就这，这东西也不甘心，这不，又挑起了事端。
“这话怎么说的？”杨来财愕然，“老支书，你可不能听信别人一面之词。五孩，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跟老支书说说。”
这杨来财一家弟兄四个，个个长的膀大腰圆，原先在村里倒也不欺负人，人缘还算不错，但随着杨来财担任村长以来，一家人渐渐开始抖了起来，村里的一些赖小子天天混迹于其家，天长日久，越发没人敢惹了。
五孩就是农村那种凭着一身笨力气什么也不怕，什么也敢干的主，杨家兄弟势力再大，他还真不怕，大声道：“我去村委会找你要钱，你说是砖厂欠我们的钱，又不是村委会，让我们来砖厂要钱。杨村长，这可是你的原话。”
杨来财微微一愕，他没想到这笨牛一样的五孩不仅不怕他，还将他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我是这样说的吗？啊？”杨来财想端出村长的架子。
五孩根本不鸟他：“当然是这样说的，丑怀，有旺他们都在呢。是不是，丑怀有旺？”
躺在地上的所有人都慢慢站了起来。杨来财眼珠乱转：“啊――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是这样说的，不过，这里面可能有点误会，我以为你们在砖厂干过活，是这里的老板欠你们的工钱。”
你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老支书没法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臭蛋三娃他们几个把人家的自行车弄走了，你把他们叫回来吧。”
你个老不死的。杨来财心中狠狠骂一句，你这是故意告诉外人，臭蛋他们是我的人？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老支书，您老人家今天没喝多吧？怎么老是犯糊涂？臭蛋他们怎么可能推走别人的自行车？再说了，就算真的是他们推走的，我又去哪儿找他们，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杨来财就差直接骂出老糊涂了。
杨支书脸色发青：“最好这事跟你没关系。”
杨来财变了脸：“老支书你这是什么话？好歹我也是受…培养多年的干部，这种事情……”
杨支书不客气的打断他：“村里有人抢了砖厂的保险柜，上万块钱，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扔下一句话，老头甩手就走。反正这事跟自己无关，大不了不干这个村支书。你杨来财不是早就想架空我吗，今天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这个烂摊子你收拾吧。
老支书要走，首先慌了脚的就是杨来财。事情闹的已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打两个人砸一点东西，把人吓走就行了，哪怕是弄走了自行车，随便找个地方一丢，最后再找回来也好说，抢了保险柜，这性质可就变了。
抢了保险柜？杨来财浑身一个激灵，我的妈，这是谁他妈干的。紧走两步，拉住老支书袖子，哀求道：“老支书，你可不能走，你可是村里的顶梁柱。大事要您拿主意啊。”
你小子就是个没卵的软蛋。老支书鄙夷的看一眼杨来财：“你还需要我帮你拿主意？”
杨来财陪着笑脸，手脚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咱村怎么能离了您老的领导？您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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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书，我是真的不知道……行行行，我叫，我叫还不行吗。”眼见的老支书扭头要走，杨来财不得不选择妥协，临了您还不忘为自己开脱一句，“老支书，我是真不知道他们推走人家的自行车。”
“毛毛，去看看臭蛋他们在哪里，要是推了人家的自行车，赶紧给人家推回来。”杨来财背过了身子，冲喊过来的一个小年轻眨眨眼，随后摆摆手让他赶紧走。那年轻人心领神会，答应一声跑走了。
不一会儿，毛毛陪着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走进了厂子：“杨叔，找了半天，没找到臭蛋和喜子，三娃和爱民倒是找到了。”
杨来财一声吆喝：“三娃，爱民，你俩过来。说，是不是你们几个弄走了人家的自行车？”
三娃诧异道：“杨村长，瞧你这话说的，咱兄弟是那种人吗？我和爱民一直呆在家里下象棋来着，是不是，爱民？”
爱民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我俩杀了好几盘呢，三娃这个臭棋篓子，输了不认账。”
“谁输了。”三娃叫了起来，“你让杨村长评评理，平时下棋你是我的对手吗？今天你悔了多少步棋，你自己说说？”
“我悔棋不都是你同意的嘛，怎么，现在想起来后悔了？”爱民一脸的嬉皮笑脸。
“住口，现在杨村长是问你们有没有推人家的自行车。”对村里这几个二流子，老支书恨不得拿烟袋锅往他们脑袋上狠狠敲几下。
三娃叫起了撞天屈：“好我的杨大爷，我不是说了嘛，我和爱民一直都在我家里下棋，就是想弄人家的自行车也得有时间不是？我们又不是孙悟空，会分身术？不信你问毛毛。”
毛毛点点头。没有吭声。
老支书哼了一声：“可有人看见就是你俩还有臭蛋和喜子推走了自行车。”
“谁？是谁说的？”三娃眼中凶光连连。
杨支书沉吟着，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杨来财：“三娃，你跟老支书厉害什么？是五孩说的。”
这是要借刀杀人啊。三娃凶狠的眼神盯向五孩：“五孩，是你说的？我没得罪你吧，为什么要向我身上泼脏水，嗯？”
五孩这种人，那就是典型的农村二杆子这类型人，瞪着一双牛眼：“你瞪我个鸟，老子就是看见你们几个推走了人家的自行车。怎么，想打架？以为老子怕你？”
对上这种人，三娃也没有办法，狠狠回瞪一眼：“杨大爷，当时他们都在打架，怎么会注意到有人扛走了自行车？我看他一定是老眼昏花，看错人了。”
“你他妈才老眼昏花呢。”五孩不服，大骂一句。要不是腿还感到不得劲，估计早就冲上去扬起老拳头了。
“我觉得三娃说的有道理。”杨来财沉吟着，貌似经过了深思熟虑。
“狗屁，有什么道理？”旁边一个年轻人冷冷发话了。
杨来财怒目相向：“你是谁？”
老支书阴着脸：“这是砖厂真正的老板，姓方。”
方逸城盯着三娃：“我来问你，你刚才不是说你一直都在家里跟你这位叫什么爱民的同党下棋吗？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五孩在这里跟人打架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是在他们打架的时候有人推走了自行车的？”
“这、这……”三娃张口结舌。爱民在一旁接口，“是刚才毛毛在路上跟我们说，砖厂有人打架，还说丢了四辆自行车。”说完眼瞅着毛毛。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毛毛身上。后者咽一口唾沫，低下头，点了两点。
方逸城不动声色：“那么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说是抗走自行车，而不说是推走的呢？”
“那还用问？自行车是锁着的嘛。”三娃张口就来。
现场唰地一下安静了下来。杨来财恼羞成怒，上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你个王八蛋，我让你偷，我让你偷。”
三娃抱着脑袋一边躲闪这，一边委屈的嚷嚷着：“杨叔，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偷。”
“你没偷？你没偷怎么知道自行车是锁着的？还敢狡辩？”杨来财心中这个气啊，我他妈怎么就收了这么一群笨蛋当小弟呢。
三娃傻了，不敢吭声了。爱民辩解道：“那肯定吗，这厂里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谁骑个车子来不上锁啊。”
杨来财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但凡有一份可能，他还是愿意维护自己人的利益的。扭头看看老支书，意思是探询：好像这个理由也说得下去吧？
“你敢确定你没偷？”方逸城盯着三娃，随后转向爱民，“还有你。”
三娃拍着胸脯：“当然。”爱民躲闪着方逸城锥子似的目光：“我没有。”
“哼，”方大少爷忽然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伸出右手，大拇指在其他四指上点画着。
“老支书，三娃家是不是村东头第六户人家？你派两个人，跟着我的人过去，自行车就在西厢杂物房里。”方逸城冲老支书喊了一嗓子，扭头冲傻了一般的爱民道，“还要我说出来吗？”
爱民呆愣愣的看着方逸城，眼神奇怪之极。
方逸城冷笑，再次比划一番：“紧挨三娃家是这小子家吧，门口的柴禾垛里还有一辆，许虎，老胡，你俩跟着去。老支书，赶紧的。”
老支书如梦初醒，哦哦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一会儿，许虎胡青山兴冲冲的返了回来，几个村里的年轻人扛着两辆自行车跟在身后。
几乎所有的人眼睛都直了，这年轻人还会算卦？
“你们还可以不承认，等警察来了，查查上面的指纹，既然不是你俩偷的，那上面一定没有你俩的指纹，对不对？如果要是有呢，杨村长，你也是受…培养多年的干部了，这法律你也懂，这应该能判几年，你给他们普及普及。”方逸城好整以暇道。
“这是我的车子。”出纳小吴欢呼一声，扑了过去。
虽然自己的自行车还没有找回来，但见识了方逸城的神奇，郑会计信心大增，赶紧一把拉住小吴：“先别动，等公安局的来采集了指纹再说。”
三娃爱民此刻已是面如土色，惊恐的眼神望向杨来财，欲言又止。
杨来财心中更是焦急，看着两人一幅的窝囊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啊――狼啊……”一声凄厉的叫喊划破了寒冷的天空，臭蛋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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