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观山海,家恨亲仇起惘然
小说：秦关墨雪作者：月破字数：5598更新时间 : 2014-03-20 17:13:55
李斯然的驴车终于停在了书院门口，苏年立于门前，仔细打量着这座曾猜测无数次的古老院落。白望君虽天不怕地不怕，到了书院门口，不知怎地就安分下来，跟着苏年背后东张西望，却不敢再高声喧哗。
还未进门，便见一位身着雪白儒袍的中年文士含笑走出大门，正是听闻弟子通报急急出门相迎的白朴。李斯然与白望君上前行礼，白朴却无心与二人交谈，快步上前，向苏年行了一个儒门同辈初次相见的半身稽首大礼。口称：“这位便是苏年师弟吧，愚兄白朴，不能亲临龙渊观相接，望师弟海涵！”
白朴这一口一个师弟，把一路上与苏年勾肩搭背的白望君和李斯然震得两眼发直。“师弟？他是三叔的师弟？”白望君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自语。
苏年含笑上前，还了一礼：“久闻白师兄大名，乃是我儒门有数的大儒，修的是学问入道一途。今日方得一见，师兄目透神光，动静暗合观山之意，想必已入我儒门八境之齐家之境。”
白朴大喜道：“师弟好眼力，愚兄不喜打打杀杀，偏好那学问中的万里山河之意。以文入道虽不如以武入道进境斐然，却自成天地，毫无隔障，学问大成之日自然功成九品，浮空掠海。与其他师兄弟修的武学入道算是殊途同归。
苏年点头称是：“不错，我儒门一道二法，可临书山之巅为观山意，亦可演气海百脉为观海剑。修文修武，殊途同归是也！”
白望君听二人说得复杂深奥，完全不明白二人在说什么。却见李斯然如遭雷击，若有所悟。忍不住碰了一下他问道：“小然子，我三叔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李斯然被打断沉思，恼怒道：“这读书人的学问，你这不学无术的武夫，自然听不懂。”
白望君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我听不懂没关系，有我们李大军师在场，我费那脑筋做什么。”
李斯然以往跟着白望君鞍前马后，总是干那出谋献策与替罪顶缸的角色，一念及此，这路上刚对白望君起了点的好感顿时消失殆尽。狠狠地哼了一声。
师兄弟二人转身向院内行去，一边谈起儒家学问。白朴有意考校，苏年对答如流，不再理会身后二人。白朴以学识渊博蜚声咸阳，学生来请教学问俱是唯唯诺诺，难得有人与他相互辩证。今日见这外甥年纪轻轻，武功出众，连学问见解都与自己意气相投，心下欢喜之余，哈哈大笑。随即想起过世的小妹，不由得悲从中来，掩面而泣。
白望君却觉得甚是丢脸，这三叔向来自命清高，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今天一会笑一会哭的。便愈行愈慢，拉得远远的，免得被人认出自己。苏年虽心中奇怪，却觉得这位从未见面的师兄言语之间对自己有种亲近之感。便按住性子，跟随着白朴一路行至南风阁前。
白朴定下心绪，沉吟一下，便把白望君与李斯然一同叫了进来。待四人围着案前坐定，白朴方缓声道：“苏年的师傅便是我儒门宗主楚平遥。与我恩师令狐晏乃是同门师兄弟！”白朴一句话，便让白望君和李斯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看向苏年的眼神不由得更炽热了几分。
“儒门我这一辈一共有十位亲传门生，恩师传下四位，我排行第三。宗主师叔传下六位，以温良玉为长，苏年为末。除了我大师兄伍朝阳数月前赴东海郡上任，还有苏年的四师兄曹景一直执掌长沙郡，其余师兄都在咸阳。”白朴将师门众人师承来历一一道来。
白朴又道：“宗主师叔昨日已到书院，着我把小师弟的身世告知于你。师弟初到咸阳，身边需有得力心腹之人相随，望君是我侄儿，与你关系亦非寻常，一会待我细细道来你便知晓。斯然是号称天心智首的纵横宗主李诚语的嫡孙，亦是恩师的至交好友之后。你三人年龄相仿，今后相互扶持大有裨益。”
等白朴将苏年的身世和盘托出，三位少年反应却各有不同。白望君数次怒气勃发，挥拳大吼。而李斯然却一反懦弱之态，双目有神，口中念叨，指间虚画，似在推演什么。唯有当事人的苏年面容沉静，气定神闲，好似听闻他人之事一般。唯有平放与膝上的手指微微颤抖，流露出些许情绪。白朴看在眼里，心中暗叹。
言毕，白朴又对白望君和李斯然道：“事关重大，你二人切记不可外传。！”二小皆点头允诺。
白朴转头望向苏年：“虽你我实为舅甥，但从未相认，仍以师兄弟相称即可。”
苏年点头应允：“一切依师兄吩咐！”
白朴叹道：“此间曲折我亦是昨日方才知晓，否则万不至让你姐弟流落江湖，所幸宗主将你收入门墙，亦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年道：“此番回咸阳，一应事宜均由师傅做主。年儿不会轻举妄动，师兄请不必担心！”
白朴见苏年如此聪慧，竟看出自己心中的担心，不由感触万千：“你亦是白家之后，待我与大哥长谈一番，安排你回白家省亲事宜。”
白望君听到三叔提到父亲，大叫到：“跟我爹谈什么，他敢和爷爷说么，和奶奶说不是更好。若是白家哪个小子敢不认表弟，我便一拳揍去，教他脸上开个十色大染坊！”
白望君父亲乃是当朝太尉，现任白家家主。但白望君对做派方正治家从严的父亲却不亲近。
白朴见李斯然仍神游物外推算不已，心下不悦，便喝道：“李斯然，莫在走神了，今日你小师叔初到书院，你且带他在院内走走。我以安排知客弟子安排好住处，一会你带他去安顿下来。一切等候宗主安排再议。”
三人离开南风阁，白望君兴奋道：“苏年你竟是我表弟，难怪你也有五行元体！我就觉得奇怪，如果五行元体这么容易有的话，我师父也不至于为了收我做徒弟，把天下宗门得罪了个遍。”
苏年倏然而惊，果真如此！若自己没有在龙渊观与胆大包天的白望君弄出这偌大的波折，这千年罕见的五行元脉之体又怎会觉醒。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这白家的恩怨，看来是绕不过去了。
李斯然忽然闷声道：“这当中有大蹊跷，小师叔的父亲为何招来陷害，与他忽然身具九品境界定有莫大关系。”
苏年沉默了一会，问道：“斯然，你可知道我五师兄子重在哪里？师父曾说我父亲的冤案，需得子重师兄相助，方可水落石出。”
李斯然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子重师叔是哪位，他在咸阳书院么？我从未听说有这位师叔。”
苏年道：“五师兄比我年长十岁，兴许平时不在书院，待我见了师傅一问便知。”
这一日，不少书院学生看到，李斯然带着一位清秀俊逸的少年儒生和一位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一起在院中游荡。令人惊讶的是，那位胆小怕事的李斯然，居然有勇气冲着那位彪形大汉挥拳吼叫，真是令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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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门，便见一位身着雪白儒袍的中年文士含笑走出大门，正是听闻弟子通报急急出门相迎的白朴。李斯然与白望君上前行礼，白朴却无心与二人交谈，快步上前，向苏年行了一个儒门同辈初次相见的半身稽首大礼。口称：“这位便是苏年师弟吧，愚兄白朴，不能亲临龙渊观相接，望师弟海涵！”
白朴这一口一个师弟，把一路上与苏年勾肩搭背的白望君和李斯然震得两眼发直。“师弟？他是三叔的师弟？”白望君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自语。
苏年含笑上前，还了一礼：“久闻白师兄大名，乃是我儒门有数的大儒，修的是学问入道一途。今日方得一见，师兄目透神光，动静暗合观山之意，想必已入我儒门八境之齐家之境。”
白朴大喜道：“师弟好眼力，愚兄不喜打打杀杀，偏好那学问中的万里山河之意。以文入道虽不如以武入道进境斐然，却自成天地，毫无隔障，学问大成之日自然功成九品，浮空掠海。与其他师兄弟修的武学入道算是殊途同归。
苏年点头称是：“不错，我儒门一道二法，可临书山之巅为观山意，亦可演气海百脉为观海剑。修文修武，殊途同归是也！”
白望君听二人说得复杂深奥，完全不明白二人在说什么。却见李斯然如遭雷击，若有所悟。忍不住碰了一下他问道：“小然子，我三叔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李斯然被打断沉思，恼怒道：“这读书人的学问，你这不学无术的武夫，自然听不懂。”
白望君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我听不懂没关系，有我们李大军师在场，我费那脑筋做什么。”
李斯然以往跟着白望君鞍前马后，总是干那出谋献策与替罪顶缸的角色，一念及此，这路上刚对白望君起了点的好感顿时消失殆尽。狠狠地哼了一声。
师兄弟二人转身向院内行去，一边谈起儒家学问。白朴有意考校，苏年对答如流，不再理会身后二人。白朴以学识渊博蜚声咸阳，学生来请教学问俱是唯唯诺诺，难得有人与他相互辩证。今日见这外甥年纪轻轻，武功出众，连学问见解都与自己意气相投，心下欢喜之余，哈哈大笑。随即想起过世的小妹，不由得悲从中来，掩面而泣。
白望君却觉得甚是丢脸，这三叔向来自命清高，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今天一会笑一会哭的。便愈行愈慢，拉得远远的，免得被人认出自己。苏年虽心中奇怪，却觉得这位从未见面的师兄言语之间对自己有种亲近之感。便按住性子，跟随着白朴一路行至南风阁前。
白朴定下心绪，沉吟一下，便把白望君与李斯然一同叫了进来。待四人围着案前坐定，白朴方缓声道：“苏年的师傅便是我儒门宗主楚平遥。与我恩师令狐晏乃是同门师兄弟！”白朴一句话，便让白望君和李斯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看向苏年的眼神不由得更炽热了几分。
“儒门我这一辈一共有十位亲传门生，恩师传下四位，我排行第三。宗主师叔传下六位，以温良玉为长，苏年为末。除了我大师兄伍朝阳数月前赴东海郡上任，还有苏年的四师兄曹景一直执掌长沙郡，其余师兄都在咸阳。”白朴将师门众人师承来历一一道来。
白朴又道：“宗主师叔昨日已到书院，着我把小师弟的身世告知于你。师弟初到咸阳，身边需有得力心腹之人相随，望君是我侄儿，与你关系亦非寻常，一会待我细细道来你便知晓。斯然是号称天心智首的纵横宗主李诚语的嫡孙，亦是恩师的至交好友之后。你三人年龄相仿，今后相互扶持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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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白朴又对白望君和李斯然道：“事关重大，你二人切记不可外传。！”二小皆点头允诺。
白朴转头望向苏年：“虽你我实为舅甥，但从未相认，仍以师兄弟相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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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朴叹道：“此间曲折我亦是昨日方才知晓，否则万不至让你姐弟流落江湖，所幸宗主将你收入门墙，亦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年道：“此番回咸阳，一应事宜均由师傅做主。年儿不会轻举妄动，师兄请不必担心！”
白朴见苏年如此聪慧，竟看出自己心中的担心，不由感触万千：“你亦是白家之后，待我与大哥长谈一番，安排你回白家省亲事宜。”
白望君听到三叔提到父亲，大叫到：“跟我爹谈什么，他敢和爷爷说么，和奶奶说不是更好。若是白家哪个小子敢不认表弟，我便一拳揍去，教他脸上开个十色大染坊！”
白望君父亲乃是当朝太尉，现任白家家主。但白望君对做派方正治家从严的父亲却不亲近。
白朴见李斯然仍神游物外推算不已，心下不悦，便喝道：“李斯然，莫在走神了，今日你小师叔初到书院，你且带他在院内走走。我以安排知客弟子安排好住处，一会你带他去安顿下来。一切等候宗主安排再议。”
三人离开南风阁，白望君兴奋道：“苏年你竟是我表弟，难怪你也有五行元体！我就觉得奇怪，如果五行元体这么容易有的话，我师父也不至于为了收我做徒弟，把天下宗门得罪了个遍。”
苏年倏然而惊，果真如此！若自己没有在龙渊观与胆大包天的白望君弄出这偌大的波折，这千年罕见的五行元脉之体又怎会觉醒。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这白家的恩怨，看来是绕不过去了。
李斯然忽然闷声道：“这当中有大蹊跷，小师叔的父亲为何招来陷害，与他忽然身具九品境界定有莫大关系。”
苏年沉默了一会，问道：“斯然，你可知道我五师兄子重在哪里？师父曾说我父亲的冤案，需得子重师兄相助，方可水落石出。”
李斯然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子重师叔是哪位，他在咸阳书院么？我从未听说有这位师叔。”
苏年道：“五师兄比我年长十岁，兴许平时不在书院，待我见了师傅一问便知。”
这一日，不少书院学生看到，李斯然带着一位清秀俊逸的少年儒生和一位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一起在院中游荡。令人惊讶的是，那位胆小怕事的李斯然，居然有勇气冲着那位彪形大汉挥拳吼叫，真是令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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