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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背叛的回忆(修改)

小说:冬去春来作者:子杨字数:10644更新时间 : 2014-04-01 20:29:48
    从时间的年轮开始转动时,我看见的是无休止的欺骗和彷徨,它们占据了我所有的心。我开始懵懂地怀疑,猜忌,定论着这个世界里是否只有这两个词,或者我看到的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摘自宁拉的日记

    宁拉出生的时候,她的爸爸和妈妈也还算恩爱。她的妈妈生的小巧玲珑,风流妩媚,而爸爸是个漂亮的男人。那时妈妈还爱着爸爸。

    宁拉的爸爸十七岁的时候父母相继离世,是他的姐姐将他一直供养到高中毕业。姐姐比弟弟年长八岁,一直很宠爱着自己的弟弟,希望弟弟将来能有个好的前途,一直鼓励着弟弟努力学习。高考失利后,在姐姐的支持和帮助下,宁拉的爸爸又不惜了一年,考入邻省的一所专科学校学习工建。在那里他遇到了宁拉的妈妈苏荭。

    苏荭是母亲收养的养女,她的养父在铁路线上工作,长年不回家。只有母亲在居住的街道上开了个小店,带着苏荭打发时间。在苏荭十四岁时,已经三十八岁的母亲生下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养父母都很疼爱小妹妹,养母还时常关了小店带着小妹妹去养父那里住上个把月才回来。苏荭勉强读完了初中进入了一所中专学习财会,不过那时的她早已经没有心读书了,整天和她结识的狐朋狗友在一起闲逛,吃喝玩乐,养母给她的学费早在开学前就被她挥霍一空,养母知道后又气又恼,失望着说:“你都已经十六岁了,也该懂事了,我也因为有了你妹妹才和你爸爸的关系变得融洽,他让我去他那里,只因为你的缘故我一直拖着没去,没有下定决心。我想等你中专毕业了,有了个着落。再去你爸爸那边,你也知道当初你爸就不同意领养你。”

    见苏荭没说话,养母又顿了顿口气,继续道:“你知道自己是捡垃圾的老头把你抱回来的,才养你到两岁就死了,我见你可怜才收养了你。自从有了你妹妹,我对你疏于管束,你就和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混在一起,不好好念书,你这样以后怎么办啊?”

    苏荭听了养母这么说,心里微生一丝丝惭愧,但更多的却是自卑后的怒气,嘴角一笑,生硬而冷嘲地说:“你别再假惺惺的装善人了,想走你就走啊,别那我当借口。”

    说完,苏荭就摔门而出,刚走出外面没多久就遇见了赵某,他和几个哥们要去他家里的饭馆喝酒,见了苏荭就邀约一同去。苏荭本来心情就糟糕透了,二话不说,什么没也没考虑地就跟着去了。

    苏荭被赵某的几个哥们左一杯右一杯地灌了个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听说养母昨晚来找过她,加上经过一晚上的发泄,苏荭的心情现在更多的是愧疚,就想回去,可是赵某强拉着她打麻将,一直打到午夜,就这样一天,她赚了五六百元,又被赵某吆喝着让她请吃夜宵去了。这样来来回回的日子,苏荭和赵某混了一个星期,她才想起回家,但养母早已退了房子带着小妹妹走了。这时她才慌了,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仍旧又去找赵某,不想赵某因和人打架误伤了人连夜逃走了,就这样她无居所地漂了两年后,在一家小餐馆里安定了下来,白天端盘子,晚上打扫完后就直接睡在餐馆里。这家餐馆的生意相对其他的街道,生意很好,那是因为这儿附近有三四个学校,大多数学生都会来餐馆里吃饭,有时候人多的时候,还能见到三四个人在门口等待着排队,而宁拉的爸爸也是经常来到小餐馆吃饭。

    那时宁拉的爸爸,长得高大,白皙,一双浓眉下一对宝石般清澈得大眼睛很是漂亮,在一群的学生中显得特别突出。苏荭对他一见钟情,就变着方法和他套近乎,可他腼腆得像个小女孩。见他越是退缩反而更加激起了苏荭的兴趣,她□裸的撩拨着他的□,又设法引诱他到她租住的小屋里和自己鬼混在一起,她不断的用温情和色相给他灌*汤,让他神魂颠倒,一刻也不能离开她。在离毕业只剩下一年时,苏荭怀孕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宁拉的爸爸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做,也没敢告诉姐姐实情,只是说他很喜欢苏荭,想在休学和苏荭结婚。姐姐起先没有允诺,悄悄地了解了实情后,态度坚决的反对。她警告者弟弟尽快和苏荭斩断关系,又求着苏荭把还在拿掉,等弟弟毕业了有了工作再说。但苏荭绝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这样默默地退一步,她可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主,她对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怕,但绝对不能委屈了自己。

    苏荭不客气地闹到了学校,又闹到了姐姐家里,弄得沸沸扬扬的,结果宁拉的爸爸被学校劝退,姐姐被气得大病一场,碍于谣言是非还搬了家。苏荭终于如愿以偿地与宁拉的爸爸奉子成婚了,而姐姐也把父母留下的房子疼了出来给了他们,又求助于父母生前的工厂给自己的弟弟安排了一份电焊工的工作后,就再也没来往过了。

    宁拉的出生让苏荭收敛了很多懒散,放纵的坏毛病。见女儿长得和爸爸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雪白,修长漂亮的四肢,她很是欣喜。女儿慢慢长大了,又增添了翩翩欲舞的动态和活泼,欢快的性格。后来,姐姐见他们有了可爱的孩子,日子也过得平和,也就放了心。

    在宁拉六岁时,爸爸的工厂倒闭了,爸爸用买断工龄的钱在小区门口的街面上租了个小铺子卖日常杂货。爸爸是那种不会说谎,心肠软的实在人,他的顾客大多数是一些老太太和中年妇女,尤其挑剔。爸爸的货都是从正规的商场进来的,价格高,品质好,可总是卖不上价,被老太太们把价格压得基本上转不了钱,一个月来反而还得自己贴水电费。

    后来,妈妈接手了小卖铺,爸爸找了个熟人帮人家跑夜车,家境生活逐渐有了提高。

    每天,妈妈将自己打扮的漂亮又性感,往小铺子里一站就有许多男人无话也要找句话,随便也必须买包烟或者是饮料之类的,仅仅只为了多看宁拉妈妈一眼。宁拉妈妈每次就用又甜又滑润的声音和他们说笑,那张俊俏的脸蛋洋溢着透人的微笑,她那双细长的眼睛不时朝着那些男人挑逗地眨一眨,那些男人就像是迷了心窍一般再也挪不动脚了。她的小铺就这样一天比一天火了,不仅自己买了许多漂亮的时装,还把宁拉打扮得很是时髦。爸爸总是对妈妈咕嘟咕嘟的冒酸泡,两人一见面就吵架,妈妈肚里的花样鬼精鬼精的,最终爸爸只能任由她摆布,只能喝闷酒的自由。

    妈妈原先还对爸爸的身体感兴趣,慢慢的她连他的*的爱也变成次要的了,而且越来越不重要了。她鄙弃自己的丈夫,让他背上耻辱的烙印。

    一年后,妈妈在小铺子里摆上了两张麻将机,她放肆的一夜一夜不回家。她的身边聚齐了一帮狐朋狗友整天吃喝玩乐和打麻将。她和她的那些朋友在小铺子里鬼混和*。和那些人在一起时她有说有笑的,一回到家里就绷紧着一张脸面对丈夫。一开始还拿点钱回家,后来一分钱也不拿回家了,她自己吃好穿好的,更加看不上宁拉的爸爸了。宁拉一天天的长大了,宁拉很固执的显露出非常厌恶她的那些朋友,她也就连女儿也不想再管,再理会了。

    一天,苏荭因房产证实宁拉姑妈的名字,已经勃然大怒了许多次,在家里大吵大闹地嚷嚷骂骂,硬逼着宁拉的爸爸吧名字改成他们俩的名字才算罢休。从此宁拉的姑母再也不管弟弟的事情了。宁拉的爸爸跑夜车挣得钱只够维持他和宁拉的生活费,他要想方设法从中省出一点积攒起来给宁拉付学费和买一些必要的生活和学习用品。爸爸的存在让妈妈受不了,爸爸的沮丧和萎靡都让她咒骂不停。

    苏荭已对花钱上了瘾,她已把小铺子转让给了别人,得到的钱,她和她的朋友吃喝玩乐挥霍一空。每当她每次从宁拉的爸爸手中逼出的一点点钱都让她更加憎恨这个不能填满她心里饥荒的男人。宁拉一次次见妈妈,十天半个月回家来逼着爸爸把一点点积攒下来的可怜钱拿出来交给她。宁拉见爸爸懦弱的无一点抗争的力量,耸拉着脑袋颓然坐在角落里抽着廉价的烟,心中涌上了可怕的意感,心跳变得短促又剧烈。她握住了爸爸的手,那是一双冰凉的手,爸爸抽动了下嘴角苦笑了一下,宁拉的泪水流了下来。宁拉开始憎恨起自己的妈妈,一次妈妈又回家向爸爸要钱时,宁拉站到了她和爸爸的中间,瞪着妈妈说:“你还算妈妈吗?你怎么能这样,你看爸爸都已经那可怜了,你却还这样逼他,我和爸爸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苏荭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仰起手打了了女儿一个耳光:“和你爸爸一样,穷酸相。”从此就再也不回家了。

    从那件事情后,一个星期过去得很快,宁拉家对面原来是张爷爷和李奶奶住着,自从宁家吵吵闹闹后两位老人也搬走去了女儿家住了,房子闲了一年后租了出去。

    这天一位和爸爸一般身高的叔叔带了两位工人来刷墙和打扫卫生。又过去了一个星期,那位叔叔一大早开了辆黑色的轿车带着个四五岁左右的卷发小女孩搬来了宁拉家的对面。宁拉的爸爸正好交接完车回家休息,就帮着将几个大包提上了楼来。那位叔叔姓米,小女孩叫米琦。

    那位叔叔有着和爸爸一样的的浓眉和黑亮的眼睛,一张微长的脸一笑就显得温和亲切的样子。他看上去很儒雅文静,亲热地称宁拉的爸爸为宁大哥,其实宁拉的爸爸和他是同年的人,但经过那么多事情,宁拉的爸爸这些年苍老了许多,精神也显得很萎靡不振。爸爸脸上的苦笑让宁拉感到眼前暗淡无光,那种孤独和绝望的情绪让她很难受。宁拉心里明白,这些年来,爸爸绝口不提妈妈,妈妈给他的耻辱和困窘长久折磨着他的精神。

    米琦也没有妈妈,她的妈妈在她两岁时飞往了美国,她对妈妈没有任何的详细记忆,只不过知道这一称呼而已,她快乐得像一支小蜜蜂,总是让这喊着或是唱着,米墨言经常在星期六和星期天的周末里接到急诊手术,只好将米琦一同带到医院里去。自从搬到了这里,米琦就缠上了宁拉,她喜欢吃宁拉烧的小菜和拌的凉菜,还喜欢宁拉摊得煎饼和蛋卷。宁拉做的三明治连米墨言也都觉得非常的好吃,两块面包中间夹上用蛋卷包起来的一小片火腿,再夹上一片西红柿和烫好的蔬菜叶。米墨言知道宁拉家里全靠着她爸爸辛苦的工作,家境不是很好,所以会时常买好了材料给宁拉。

    宁拉也非常的喜欢米琦,看见米琦的天真和快乐,她也有了愉快的心情。听着米琦无忧无虑的在童话故事里做着美丽的梦,她如同生临其境般,回到了年幼的时候,那扇童话的大门正向着自己敞开。她读着米琦的各类童话书,那些丰富多彩的世界,是她从未听到的,也从未体验过的,即使只是一本写着梦幻世界的书,宁拉也觉得看到了自己的美好愿望,如同回到了与米琦一般大的时候,天真无邪,单纯美好的看向着生活,看向着世界。

    一天下午,米墨言难得的休息,就请宁拉父女去吃饭。米墨言正准备去停车场开车时,宁拉的爸爸一把拉住他说:“我知道这儿附近就有家餐馆,价格合理,菜也做得很不错。”

    俩位爸爸亲切地交谈着走在后面,宁拉牵着米琦走在前面,米琦连蹦带跳地一会前,一会又后地绕着爸爸嬉戏玩耍,宁拉的爸爸也被这小鬼精给逗得开心地笑起来。

    宁拉的爸爸因要去跑夜车,吃好后就先走了。米琦磨磨蹭蹭地吃得很慢,而她只吃肉不肯吃蔬菜,宁拉就故意装出童话里的小白兔说:“米琦,你以后会变成大灰狼了。小白兔是不吃肉的,小白兔最喜欢萝卜和白菜了。等你变成了大灰狼,每个人都会害怕你,都会躲着你的。”说完后就大口吃起萝卜和白菜,急得米琦也抢着吃起的蔬菜。看着俩个女孩边吃边嚷的样子,米墨言愉快地笑了笑,心里很是欣慰。这些年来他已经搬家许多次了,不仅仅是因为妻子卖了房子离开了他们去了美国,更多得是米琦,没有妈妈照顾的米琦,单薄娇小的身影,独自守着空荡的房子等着自己的爸爸回家,那种孤独和落寞是米墨言无法去填补的,他只希望米琦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健康快乐的成长。

    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肆无忌惮地笑着被一个男人搂着腰枝走进餐馆来,那种又甜又滑的声音顿时刺痛了宁拉的心。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声调是宁拉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它曾温柔地陪伴过宁拉,也曾尖锐刺耳地痛伤了她,而现在又熟悉又陌生地如同一根根针一般,生生地扎在宁拉的心上。她爱过这个女人,同样也恨过这个女人,不过现在这些只是过去了,宁拉需要的是忘记这个给了曾经她生命却又抛弃她的女人。

    宁拉平复了心情,仅仅瞥了一眼那穿戴时髦的男人坐在一个角落里搂抱着一身妖艳性感的苏荭后,轻轻一笑,向服务员要了两个饭盒,把基本没动过的几个菜打包装了起来,微笑地对着米墨言说:“米叔叔,这两个菜就放冰箱里,明天你不是又要开始忙了吗?这样你回来就热一下吃,也省去了一些事,你也可以多休息一会。”看着这么宁拉,米墨言不禁地感动了,这个女孩不仅懂事,而且还是如此地会体谅别人,真是个难得的好女孩。

    米琦一出餐馆就撒腿想跑,却一把被宁拉抓住了,一本严肃地说:“米琦,吃完饭不能跑,要慢慢地走,不然的话你吃进去的东西就会相互打架,你的肚子就要痛了。”米琦眨了眨圆圆的眼睛说:“它们不是睡着了吗?我一跑它们不就醒了。”米墨言和宁拉都哈哈地笑了,米琦看着姐姐和爸爸都笑得那么开心,也裂开小嘴欢快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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