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人太多（大章）
小说：大宋之召唤美食作者：梁可凡1字数：4702更新时间 : 2018-01-29 22:45:36
“你知道吗？看牛楼的天价馒头是贡面所制，一份二十贯，真心不贵。”
“可惜了，只吃过一次。那一次，让人回味无穷哪，可惜再想吃，没能预约上。”
“你好歹还吃过一次，我连一次都没预约到。”
类似的对话在每个聚会的场所都能听到，吃过的觉得吃得太少了，没吃过的一听人谈论，便各种后悔，看牛楼不分贵贱，按时间预约，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耐心一点，好好儿的排队呢？
一句贡面所制，让看牛楼成为京城家喻户晓的酒楼，很多以前不曾听说过的百姓蜂拥而至，哪怕不能吃上贡面所制的天价馒头，点几样别的菜，沾一沾贡面的喜气也好。
通往看牛楼的路上，马车、驴车、小毛驴把路塞得满满当当，撒开两条腿，扶老携幼的百姓无法通过，叫苦连天。
耿志以为不再接受预订，会影响生意，没想到人比开业第一天还多好几倍，没到营业时间，站在窗前，望着空地上黑压压的人头，和还在不断涌来的人群，有些傻眼。
陆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耿志追了过去，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物以稀为贵，听过没有？这些人以前埋怨看牛楼的馒头贵，很多预订的客人并不是真的在吃馒头，而是在显摆，一份二十贯的馒头想吃就吃，可见富有。现在才知，馒头的皮是贡面所制，吃过的想再吃，这次想吃的是味道，没吃过的也想吃，却是想满足一下虚荣心。”
桌上的水沸了，陆维说着，持壶泡茶，茶香氲氤。
耿志又走到窗前，望了一眼，狐疑道：“那些步行而来的人也是？”
“不见得每个到看牛楼的人都是为了馒头，也有可能是凑热闹。能在一家用贡面做馒头的酒楼吃一餐饭，也是荣耀。”
还能这样。耿志咋舌：“你懂得真多。”
陆维示意他喝茶，道：“其实这并没什么难懂的，不过是人心而已。”
说话间，外面发一声喊，然后嘭的一声响，不知什么倒了。两人走到窗前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人头如潮水般涌向大开的门。
苏木急急跑进来，道：“东家、掌柜，大门被挤破了。”
“大门被挤破？”
耿志和陆维同时出声，陆维接着道：“可有人受伤？”连坚固的大门都能挤破，这得多大的力量？
“有两人被踩伤。”
门框被挤歪，门槛前后都是人，那两个被踩伤的人被扶到堂上休息。陆维仔细看了，一人后背被踩了两脚，一人手臂被踩断，都没有生命危险。苏木回道：“已经去请大夫了。”
陆维点了点头，站在条凳上，扫了黑压压的人头一眼，道：“诸位客官青睐看牛楼，陆某这里谢过。只是到看牛楼，还请遵守看牛楼的规矩，排队。”
看牛楼除了美食，另一样让人感到新奇，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排队了，天价馒头和西湖醋鱼要排队预订，座头要领牌排队。
在看牛楼这里，无论你是纨绔还是普通百姓，都一视同仁，他们只认牌，不认衣裳。
陆维一番话说得食客们无言以对，被踩伤手臂的食客悲愤之至：“都说了让你们排队，你们为何不排队，非要往前挤？往前挤也就罢了，为何把我推倒在地，一脚踩上？”
真没血气。你应该问一声，谁踩老子。陆维腹诽，还是有些奇怪怎么连门框都被挤歪，却只是受了轻伤。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道：“请诸位按看牛楼的规矩来，从陆某这里开始，排队。不肯排队的客官，请立即离开。”
苏木领了几个伙计，站在陆维身边，随时听候吩咐。
食客们看陆维的样子，要是不肯排队，定然会被他身边的伙计给请出去。很快，挤进大堂，挤进院子的食客排成一条长队，排好队的，领到一块精致的小牌子。领到牌子的，被请到堂上就坐。
大夫来了，为后背受伤的开了药，为断了手臂的把手臂接上，固定好，伙计奉上药费，大夫道：“能否用这药费换一餐饭食？”
他以前到看牛楼用过餐，对红烧肉念念不忘，昨天听说看牛楼的天价馒头原来是贡面作的皮，不免叹息没有尝过，今天也有心再过来尝尝红烧肉的味道，没想走到半道，被请来。看这样子，真要排队，怕是到天黑还没得吃，只好出此下策了。
伙计请示陆维。陆维道：“这有何难。给他安排加座吧。”
容长脸青年和朝暮以及几个好友也来了，一进门先不排队领牌，而是找赵轩。食客们都鼓噪起来。
“吵什么？爷爷找赵五有事。”容长脸青年名叫何涛，也是一名纨绔，对排队的百姓哪会客气？立即反唇相讥。
食客们嘘声四起。领到牌的食客们，散坐在空地上，见有人插队，自是不肯。
何涛一脸不快，道：“你们知道爷爷是什么人吗？”
坐在条凳上的青年笑道：“爷爷不识得你是何十二吗？”
何涛望过去，原来是熟人，领了牌在这里等呢，转念一想，不免得意：“赵五在这里，你不知道？”
能插队为什么要排队？真是没脑子。
青年惊道：“赵五在这里？难道赵五是看牛楼的东家？”
赵轩以吃货著称于纨绔圈，若说他因为好吃而弄一家酒楼，纨绔们还真相信，而且看牛楼的天价馒头居然是贡面所制，没有皇室中人参与，何以拿到贡面？
何涛那天沾了赵轩的光，得以免排队，现在一看人这么多，当然想照旧。可是这样公然插队的举动，食客们怎么肯答应。
眼见就要吵起来，伙计道：“客官有所不知，这几位郎君是赵五郎的朋友，赵五郎是敝东家的朋友。”美丽
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人活在世上，怎会没有亲戚朋友？既是东家的朋友，得些优待，不是很正常吗？
食客们虽横眉以对，却无可奈何。何涛顿觉在朝暮以及几位朋友面前倍有面子，不免得瑟，朝暮道：“赵五嘛，我们都认识的。”
赵轩是宗室，是皇族，纨绔们谁敢当面轻视他？不过背后，也只得个好吃之名罢了。犹记得不久前他说发现金明池旁一家小酒楼，做的馒头极为美味，吃到人停不下来，还惹来纨绔们一阵哄笑，馒头在普通百姓眼中已是珍品，可在这些纨绔眼中，还真不算什么，吃遍珍肴的纨绔们哪会把馒头放在心上。因而，一开始，他们都没理会。
相信赵轩，特地赶到看牛楼吃馒头的是一些宗室，赵轩的堂兄弟们。赵轩的好吃，在宗室中，早就出了名，他既说好吃，自是没人怀疑。
宗室们乔装改扮一番，跑到看牛楼，却被告知，一份馒头二十贯，要吃得预订。
身为宗室，到哪不受优待，还得排队，真是岂有此理。不少人立即拂袖而去，相比这些人来说，身为九皇子的赵英肯老实排队预订，已经十分难得。
随后看牛楼的馒头在纨绔们中流传开，有不少人派奴仆提前预订，可直到昨天，他们才得知，原来这馒头，竟是贡面作的皮。贡面啊，那是专供给皇帝的，等闲人哪能吃到？可看牛楼这样一家小酒楼却能持续不断每天做十份，这就不能不让人佩服了。
再想深一层，馒头皮是贡面，馅料呢？什么样的馅料配得上贡面？
消息传出后，不少人觉得，一份二十贯不仅不贵，还很便宜，因为有钱没地方吃去。
可是，现在看牛楼却停止供应这种皇帝等级的吃食，这可怎么办好？和何涛认识的几个纨绔商量后，决定不管威逼还是利诱，都得让陆维再做一次，他们好好品尝一番。
可惜一来就被要求排队，不排队，连普通吃食都没得吃，只好先排队领了号牌再说。
何涛和朝暮等人何曾不是如此，上次他们来，虽托了赵轩的福，不用排队，却因为没有预订吃不到馒头。
何涛请赵轩代为说情，赵轩百般推托，让他大为恼火。今天来，是想再找赵轩求情，若赵轩再推托，这个朋友不要也罢。
伙计一句话，顿时让何涛为认识赵轩而骄傲，这和赵轩割断义念头，以后不会再有了。
几个纨绔赶紧凑了过来，一人道：“何兄，上次去摘星楼，说好我请，最后却是兄长相请，小弟很是过意不去。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小弟作东，如何？”
同伴不停点头，都道：“正是。”
何涛撇嘴，道：“你们领牌子了吧？几号？”
纨绔们都有点尴尬，好在何涛并不追问到底，只是刺了他们一下，便道：“好吧，不让你作东一次，倒显得我小气了。”
要不是想插队，我会请你？倒说得我很贱似的，非求着请你。纨绔憋屈。
赵轩很快被请出来，一看是何涛，道：“怎么又是你？”你我交情一般得很，你来看牛楼，就不必老找我了。
何涛热情地迎上去，兜头一揖，道：“阿轩，小弟这厢有礼了。”
赵轩随便拱了拱手，道：“人太多，吵得慌，我刚要回府。我们以后再叙。”
“阿轩。”何涛赶紧拉住，还没说话，一瞥眼见陆维站在不远处看他，丢下赵轩，朝陆维同样兜头一揖，道：“陆东家，请了。”
青年几人有些不屑，你怎么着也是纨绔子弟，怎能对商贾行大礼？
几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尽收陆维眼底，几人身着锦衣，和何涛相识，不用说，也是纨绔子弟，可又怎样？你们家世再好，到我这看牛楼，不也得规规矩矩排队吗？陆维朝何涛拱手还礼，对其余的纨绔却正看都没看一眼。
何涛一点不在乎纨绔们的不屑，笑吟吟凑上去，讨好的道：“陆东家，上次在贵店吃了红烧肉，可真是吃过难忘，不知贵店还有哪些好菜？”
听他这么说，纨绔们脸上再也掩饰不住对他的轻视之意，为一份红烧肉，至于吗？虽说他们也觉得红烧肉很好吃，回府后也让府里的厨子做过，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味道跟在看牛楼吃的不一样。
可无论怎么样，你用得么奉承吗？你的傲气呢？你可是纨绔，你爷爷可是位于庙堂之上！
何涛有些得意，他一向有志于朝堂，觉得自己擅长和人打交道，这不，一句话便拉近和陆维的距离了嘛。
他的讨好奉承之意，陆维哪听不出来，神色间并没有一丝荣幸，招手叫过一个伙计，道：“拿一份菜牌给这位客官。”
你是看牛楼的客人，问起看牛楼的菜式，那就给你菜单好了。
一张制作精美的菜单递到手上，让何涛一张脸涨得通红，朝暮等同伴也觉脸上无光，纨绔们想笑又不敢笑，同样憋得一张脸通红。
陆维已经走了出去。
空地上坐满人，靠近空地的路上也坐满了人，可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现成的号牌发放完了，只好再写，照这样下去，不要说厨子累死，客人也得饿死。
“发了多少号牌？”他问负责发号牌的苏木。
“东家，已经发了两百一十三份了。”苏木摊开手让陆维看，手里只有几张，这几张发完，又得回去接着写。
姜宪老先生没有被辞退，而是留下来教伙计们读书识字，伙计们一天要学十个字，这是硬性规定，写不出十个字，是要被打手心的，厨子们要学，晚饭后可去临时做为学堂的大堂，却没有这规定。
苏木面前，依然排了长队。
陆维道：“二百二十份发完，从一号重新开始发放，写明天的。”
“东家的意思？”苏木眼睛亮晶晶的，他也意识到场面有点失控，领牌的人还没一半呢，这都二百二十号了，厨房哪里做得过来？再看那些源源不断涌来的人群，苏木有点眼晕。
陆维道：“每天发一百号，余者劝回。”
“哎！”苏木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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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只吃过一次。那一次，让人回味无穷哪，可惜再想吃，没能预约上。”
“你好歹还吃过一次，我连一次都没预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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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贡面所制，让看牛楼成为京城家喻户晓的酒楼，很多以前不曾听说过的百姓蜂拥而至，哪怕不能吃上贡面所制的天价馒头，点几样别的菜，沾一沾贡面的喜气也好。
通往看牛楼的路上，马车、驴车、小毛驴把路塞得满满当当，撒开两条腿，扶老携幼的百姓无法通过，叫苦连天。
耿志以为不再接受预订，会影响生意，没想到人比开业第一天还多好几倍，没到营业时间，站在窗前，望着空地上黑压压的人头，和还在不断涌来的人群，有些傻眼。
陆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耿志追了过去，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物以稀为贵，听过没有？这些人以前埋怨看牛楼的馒头贵，很多预订的客人并不是真的在吃馒头，而是在显摆，一份二十贯的馒头想吃就吃，可见富有。现在才知，馒头的皮是贡面所制，吃过的想再吃，这次想吃的是味道，没吃过的也想吃，却是想满足一下虚荣心。”
桌上的水沸了，陆维说着，持壶泡茶，茶香氲氤。
耿志又走到窗前，望了一眼，狐疑道：“那些步行而来的人也是？”
“不见得每个到看牛楼的人都是为了馒头，也有可能是凑热闹。能在一家用贡面做馒头的酒楼吃一餐饭，也是荣耀。”
还能这样。耿志咋舌：“你懂得真多。”
陆维示意他喝茶，道：“其实这并没什么难懂的，不过是人心而已。”
说话间，外面发一声喊，然后嘭的一声响，不知什么倒了。两人走到窗前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人头如潮水般涌向大开的门。
苏木急急跑进来，道：“东家、掌柜，大门被挤破了。”
“大门被挤破？”
耿志和陆维同时出声，陆维接着道：“可有人受伤？”连坚固的大门都能挤破，这得多大的力量？
“有两人被踩伤。”
门框被挤歪，门槛前后都是人，那两个被踩伤的人被扶到堂上休息。陆维仔细看了，一人后背被踩了两脚，一人手臂被踩断，都没有生命危险。苏木回道：“已经去请大夫了。”
陆维点了点头，站在条凳上，扫了黑压压的人头一眼，道：“诸位客官青睐看牛楼，陆某这里谢过。只是到看牛楼，还请遵守看牛楼的规矩，排队。”
看牛楼除了美食，另一样让人感到新奇，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排队了，天价馒头和西湖醋鱼要排队预订，座头要领牌排队。
在看牛楼这里，无论你是纨绔还是普通百姓，都一视同仁，他们只认牌，不认衣裳。
陆维一番话说得食客们无言以对，被踩伤手臂的食客悲愤之至：“都说了让你们排队，你们为何不排队，非要往前挤？往前挤也就罢了，为何把我推倒在地，一脚踩上？”
真没血气。你应该问一声，谁踩老子。陆维腹诽，还是有些奇怪怎么连门框都被挤歪，却只是受了轻伤。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道：“请诸位按看牛楼的规矩来，从陆某这里开始，排队。不肯排队的客官，请立即离开。”
苏木领了几个伙计，站在陆维身边，随时听候吩咐。
食客们看陆维的样子，要是不肯排队，定然会被他身边的伙计给请出去。很快，挤进大堂，挤进院子的食客排成一条长队，排好队的，领到一块精致的小牌子。领到牌子的，被请到堂上就坐。
大夫来了，为后背受伤的开了药，为断了手臂的把手臂接上，固定好，伙计奉上药费，大夫道：“能否用这药费换一餐饭食？”
他以前到看牛楼用过餐，对红烧肉念念不忘，昨天听说看牛楼的天价馒头原来是贡面作的皮，不免叹息没有尝过，今天也有心再过来尝尝红烧肉的味道，没想走到半道，被请来。看这样子，真要排队，怕是到天黑还没得吃，只好出此下策了。
伙计请示陆维。陆维道：“这有何难。给他安排加座吧。”
容长脸青年和朝暮以及几个好友也来了，一进门先不排队领牌，而是找赵轩。食客们都鼓噪起来。
“吵什么？爷爷找赵五有事。”容长脸青年名叫何涛，也是一名纨绔，对排队的百姓哪会客气？立即反唇相讥。
食客们嘘声四起。领到牌的食客们，散坐在空地上，见有人插队，自是不肯。
何涛一脸不快，道：“你们知道爷爷是什么人吗？”
坐在条凳上的青年笑道：“爷爷不识得你是何十二吗？”
何涛望过去，原来是熟人，领了牌在这里等呢，转念一想，不免得意：“赵五在这里，你不知道？”
能插队为什么要排队？真是没脑子。
青年惊道：“赵五在这里？难道赵五是看牛楼的东家？”
赵轩以吃货著称于纨绔圈，若说他因为好吃而弄一家酒楼，纨绔们还真相信，而且看牛楼的天价馒头居然是贡面所制，没有皇室中人参与，何以拿到贡面？
何涛那天沾了赵轩的光，得以免排队，现在一看人这么多，当然想照旧。可是这样公然插队的举动，食客们怎么肯答应。
眼见就要吵起来，伙计道：“客官有所不知，这几位郎君是赵五郎的朋友，赵五郎是敝东家的朋友。”美丽
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人活在世上，怎会没有亲戚朋友？既是东家的朋友，得些优待，不是很正常吗？
食客们虽横眉以对，却无可奈何。何涛顿觉在朝暮以及几位朋友面前倍有面子，不免得瑟，朝暮道：“赵五嘛，我们都认识的。”
赵轩是宗室，是皇族，纨绔们谁敢当面轻视他？不过背后，也只得个好吃之名罢了。犹记得不久前他说发现金明池旁一家小酒楼，做的馒头极为美味，吃到人停不下来，还惹来纨绔们一阵哄笑，馒头在普通百姓眼中已是珍品，可在这些纨绔眼中，还真不算什么，吃遍珍肴的纨绔们哪会把馒头放在心上。因而，一开始，他们都没理会。
相信赵轩，特地赶到看牛楼吃馒头的是一些宗室，赵轩的堂兄弟们。赵轩的好吃，在宗室中，早就出了名，他既说好吃，自是没人怀疑。
宗室们乔装改扮一番，跑到看牛楼，却被告知，一份馒头二十贯，要吃得预订。
身为宗室，到哪不受优待，还得排队，真是岂有此理。不少人立即拂袖而去，相比这些人来说，身为九皇子的赵英肯老实排队预订，已经十分难得。
随后看牛楼的馒头在纨绔们中流传开，有不少人派奴仆提前预订，可直到昨天，他们才得知，原来这馒头，竟是贡面作的皮。贡面啊，那是专供给皇帝的，等闲人哪能吃到？可看牛楼这样一家小酒楼却能持续不断每天做十份，这就不能不让人佩服了。
再想深一层，馒头皮是贡面，馅料呢？什么样的馅料配得上贡面？
消息传出后，不少人觉得，一份二十贯不仅不贵，还很便宜，因为有钱没地方吃去。
可是，现在看牛楼却停止供应这种皇帝等级的吃食，这可怎么办好？和何涛认识的几个纨绔商量后，决定不管威逼还是利诱，都得让陆维再做一次，他们好好品尝一番。
可惜一来就被要求排队，不排队，连普通吃食都没得吃，只好先排队领了号牌再说。
何涛和朝暮等人何曾不是如此，上次他们来，虽托了赵轩的福，不用排队，却因为没有预订吃不到馒头。
何涛请赵轩代为说情，赵轩百般推托，让他大为恼火。今天来，是想再找赵轩求情，若赵轩再推托，这个朋友不要也罢。
伙计一句话，顿时让何涛为认识赵轩而骄傲，这和赵轩割断义念头，以后不会再有了。
几个纨绔赶紧凑了过来，一人道：“何兄，上次去摘星楼，说好我请，最后却是兄长相请，小弟很是过意不去。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小弟作东，如何？”
同伴不停点头，都道：“正是。”
何涛撇嘴，道：“你们领牌子了吧？几号？”
纨绔们都有点尴尬，好在何涛并不追问到底，只是刺了他们一下，便道：“好吧，不让你作东一次，倒显得我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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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轩很快被请出来，一看是何涛，道：“怎么又是你？”你我交情一般得很，你来看牛楼，就不必老找我了。
何涛热情地迎上去，兜头一揖，道：“阿轩，小弟这厢有礼了。”
赵轩随便拱了拱手，道：“人太多，吵得慌，我刚要回府。我们以后再叙。”
“阿轩。”何涛赶紧拉住，还没说话，一瞥眼见陆维站在不远处看他，丢下赵轩，朝陆维同样兜头一揖，道：“陆东家，请了。”
青年几人有些不屑，你怎么着也是纨绔子弟，怎能对商贾行大礼？
几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尽收陆维眼底，几人身着锦衣，和何涛相识，不用说，也是纨绔子弟，可又怎样？你们家世再好，到我这看牛楼，不也得规规矩矩排队吗？陆维朝何涛拱手还礼，对其余的纨绔却正看都没看一眼。
何涛一点不在乎纨绔们的不屑，笑吟吟凑上去，讨好的道：“陆东家，上次在贵店吃了红烧肉，可真是吃过难忘，不知贵店还有哪些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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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怎么样，你用得么奉承吗？你的傲气呢？你可是纨绔，你爷爷可是位于庙堂之上！
何涛有些得意，他一向有志于朝堂，觉得自己擅长和人打交道，这不，一句话便拉近和陆维的距离了嘛。
他的讨好奉承之意，陆维哪听不出来，神色间并没有一丝荣幸，招手叫过一个伙计，道：“拿一份菜牌给这位客官。”
你是看牛楼的客人，问起看牛楼的菜式，那就给你菜单好了。
一张制作精美的菜单递到手上，让何涛一张脸涨得通红，朝暮等同伴也觉脸上无光，纨绔们想笑又不敢笑，同样憋得一张脸通红。
陆维已经走了出去。
空地上坐满人，靠近空地的路上也坐满了人，可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现成的号牌发放完了，只好再写，照这样下去，不要说厨子累死，客人也得饿死。
“发了多少号牌？”他问负责发号牌的苏木。
“东家，已经发了两百一十三份了。”苏木摊开手让陆维看，手里只有几张，这几张发完，又得回去接着写。
姜宪老先生没有被辞退，而是留下来教伙计们读书识字，伙计们一天要学十个字，这是硬性规定，写不出十个字，是要被打手心的，厨子们要学，晚饭后可去临时做为学堂的大堂，却没有这规定。
苏木面前，依然排了长队。
陆维道：“二百二十份发完，从一号重新开始发放，写明天的。”
“东家的意思？”苏木眼睛亮晶晶的，他也意识到场面有点失控，领牌的人还没一半呢，这都二百二十号了，厨房哪里做得过来？再看那些源源不断涌来的人群，苏木有点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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